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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弄潮儿】我见证 蜀道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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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本期人物】

西南空管局副局长 何天剑

中国铁路成都局集团有限公司成都机务段司机 仲俊斓

四川在线记者 杨琴 摄影 华小峰 向宇

11月中旬的蓉城,空气中多了几分寒意。何天剑站在数十米高的塔台外,指着脚下不远处的机场,划了几个圈儿:“以前这一片还全是农田……通往机场的路就一条机耕道,(路)两边都是高高的桉树。”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如今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时尚而繁忙,早已难觅当初的模样。

30年前,中欧班列“蓉欧快铁”首发的司机仲俊斓还只是一名5岁的孩童。那时,这位未来的“铁三代”(铁路人第三代)常沿着宝成铁路,从江油马角坝坐火车到广元。时速40公里的宝成铁路,是他和父母团聚的唯一载体,也成为他以后职业角色的启蒙记忆。

改革开放40年来临之际,何天剑和仲俊斓都不约而同地用“翻天覆地”、“沧海桑田”等词语来形容四川交通的剧变,并“现身说法”诠释“蜀道难”变“蜀道通”再到“蜀道畅”的变迁。

初相遇:“复杂”、“奢侈”VS“又烂又慢”

1988年,年仅20岁的成都小伙何天剑从民航飞行专科学校(现中国民航飞行学院)毕业后,直接进入民航西南管理局担任空中交通管制员。

何天剑工作的塔台,就在双流国际机场停机坪一侧。这一修建于1965年的第一代塔台,高度仅有32米。那时,何天剑每天和一位同事搭档,对来往于双流机场的飞机进行管控。两个人,忙得过来吗?“(飞机)一天只有四五十架次的起降,不像现在每天约1000架次”,何天剑回答说。

如今耳熟能详“春运”、“暑运”概念,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都还没有出现。与现在截然不同的是,那时候春节反而是员工们的“福利期”:一天最多十来趟飞机起降;到了晚上,空中交通管制员们更是直接门一关,“回宿舍休息”,因为晚上根本就没有现在所谓的“红眼航班”了。

何天剑回忆,在当时,想要坐飞机并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事儿。通常情况下,买机票得出具县团级以上单位证明,带上工作证,到成都岷山饭店旁的民航售票处购票。彼时,像这样的民航售票处,四川省内仅像成都、重庆这些有机场的城市才各有一处。

也是在那时,乘坐飞机不仅手续复杂,机票是“奢侈品”。何天剑说,他当时每月工资87元,若要买一张飞往广州的飞机票要300多元,他需要不吃不喝4个月。

与何天剑对乘坐飞机所留下的“复杂”“奢侈”记忆不同,仲俊斓对火车的初体验,则是“又烂又慢”。

上世纪80年代末,我国的公路、航空运输并不发达,铁路是极其重要的出行方式。建成于上世纪50年代末的宝成铁路,是新中国后我国建设的第一条高山铁路,桥梁和隧道的长度超过全长六分之一,车行速度慢。仲俊斓的父母在成都铁路局广元车务段工作,他更多是跟着爷爷奶奶在江油度过了童年。每次要见父母,都得从江油沿宝成铁路,坐上四五个小时火车才能抵达广元。这个时长,是他目前从江油坐动车到广元最快仅34分钟的8倍以上。

改革开放初期,尽管那时流动人员还不多,但因为火车车次也并不多,拥挤是一种常态。尤其每近春节,采购员、个体户、推销员和探亲的军人、学生,以及逐渐兴起的“民工潮”等,合奏成一曲“大规模周期性迁徙”。到了1992年,四川铁路春运客流进入高峰时,宝成、成渝、成昆3条干线均超负荷运转,有的列车超员率达200%,3万余民工曾滞留在成都火车站。也正是从那年起,为了缓解客运高峰,四川开始提前组织春运。

“早期的火车,是中间开门,地板都是木头,两边是条凳,门一开,人、货、物都蜂拥往上挤……”异味、噪音和拥挤充斥着仲俊斓童年时代对火车的记忆,“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难以想象”。

而且,在仲俊斓记忆中,春运期间,列车上的厕所至少都会挤进七、八个人,甚至到了2001年春运,他还曾亲眼目睹过一辆从西南某省到上海的列车上,一位中年男子因为太挤,不得不一直用手举着皮箱,举了两天后,这名男子崩溃得快哭了。他说,那些年的文学作品中常有着这样的经典对白:“到北京的火车都挤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挤火车”成为一个经典的桥段。

奋进期:“航空第四城”VS“铁路幸运地”

航空运输业的发展,是地方经济社会和对外开放的“风向标”。作为一名30年工龄的航空人,何天剑深刻地感受到了近年来四川航空运输业的快速发展。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双流机场的航线只通国内部分主要城市,而且航班还极少,比如飞广州一天也才两个航班。要开通国际航线,更是一件大事!直到1987年9月,国航一个航班从成都起飞至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才算打破了成都国际航线“零”的纪录。

进入2000年,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和西部大开发号角的吹响,何天剑明显感觉到,头上的这片空域繁忙起来了,特别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取消审批购票后,“坐飞机”开始走进寻常百姓的生活。2004年,双流机场的航班起降架次年增长架次首次突破1万,且从2003年的8.31万架次达到了11.01万架次。此后每年,起降架次年增长数量几乎都维持在2万架次左右。

接下来,成都国内外航线进入“爆发期”。2006年,成都开通了第一条欧洲直飞航线成都——阿姆斯特丹;到2015年,成都一跃成为了当时中西部地区国际航线网络唯一通达全球五大洲的城市。至2018年5月底,成都已开通国际(地区)航线106条,航线数量位居中西部第一。今年底,双流机场旅客流量预计将突破5000万人次大关,总流量和国际旅客流量均居全国第四位。

除了何天剑,同样感受到四川交通行业巨大变化的,还有仲俊斓。

到今年,35岁的仲俊斓已在铁路工作了17个年头。从工作之初时运煤、运木材的火车司机,到中欧班列“蓉欧快铁”首发司机,仲俊斓对这些年四川铁路的快速发展自然深有体会。

仲俊斓说,最近十年是四川铁路发展最迅速的阶段。2008年,川渝之间的遂渝铁路被宣告成为中国首条无砟轨道综合试验段成功建成的路段。这一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无砟轨道技术打破了国外无砟轨道技术壁垒,国家高铁技术核心竞争力得到强劲提升。此后,成灌、成渝、绵成乐、西成高铁相继开通,四川铁路建设走向新时代。

更让仲俊斓意想不到的是,2013年,首趟中欧班列“蓉欧班列”从青白江驶出,他是第一位“蓉欧班列”的司机。这一货运班列,彻底改变了内陆城市发展外向型经济必须依赖港口的历史,标志着成都由“国内交通枢纽”向“国际性区域性交通枢纽”转变迈出了一大步。

有人评价说,在西南铁路发展史上,四川是荣幸的:四川是新中国第一条铁路和第一条电气化铁路的诞生地,中国第一条无砟轨道的实验基地建在四川并取得试验成功……仲俊斓见证了铁路设备质量的快速提升,见证了机车从40公里/时提速至350公里/时,也见证了铁路开行的线路不断增多,“我已经联调联试了4条铁路线,这在我父辈,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参加不了一次。”言谈间,不经意地表露出自豪感。

新征程:天堑变通途,未来发展可期

据透露,不久后,仲俊斓将离开跑了5年的蓉欧班列货运路线,“转战”客运动车。原来,随着近年来成渝高铁、兰渝铁路、西成高铁、渝贵铁路等线路的开通,新增多条出川动车线路,动车司机十分紧缺,仲俊斓应召“转型”。目前,他已通过培训考试拿到动车驾照,铁路“老司机”即将成为动车组“新人”。就在2018年11月上旬,仲俊斓在即将通行的川藏铁路成蒲段进行试车,他感受到,随着铁路“触角”的不断延伸,将会给四川乡村振兴、特色旅游和精准脱贫带来更多喜讯。

2018年11月下旬,距离成都主城区51公里的成都天府国际机场已轮廓初现,预计到2020年,新机场将投入使用。届时,成都将成为继北京、上海之后国内第三个拥有两个国际机场的城市。届时,何天剑所在的西南空管局将率国内之先在新机场建设集成塔台。与双流机场不同,新机场集成塔台信息整合度更深,运行效率更高,并采用双塔台运行模式,以满足航班更密集的起降需求。

回望来路,1984年,成都航空口岸开埠,当年出入境流量2万人次。26年后,2010年,出入境流量首次突破100万人次,到2017年,出入境流量已突破500万人次大关。

“民航跟国际接轨程度深、关系密切。”在何天剑看来,四川航空的飞速发展,跟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四川及成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离不开,而“双国际机场”的建设,正宣告这座城未来更可期。

来源:四川在线  编辑:郭佳莹  时间:2018-12-17 09:22:39